战斗开始啦。
如果我起誓,为了恋爱我一定完全遵守耶稣的这一教导,耶稣会不会责备我呢?我真不明白,为什么说“爱”是好的,“恋”是不好的。我总觉得两者一样。为了弄不明白的爱和恋,为了由此造成的悲哀而能把身体和灵魂都灭在地狱里的人,啊,我敢斩钉截铁地说,我就是这样一个人。
依靠舅舅他们的照料,没有通知别的亲友,就在伊豆把母亲安葬了,再在东京举行了正式葬礼之后,我和直治又回到伊豆山庄里过着说不出道理的不愉快生活,彼此见了面也不说话。直治说出版需要资金,将母亲的宝石之类全部拿去,在东京喝得不想喝了,就活像个重病人似的,脸色苍白、步履蹒跚地回到伊豆山庄来睡觉。有一次他带了一个舞女模样的年轻女人来,直治到底有点不好意思。我趁此机会说:
“今天我可以上东京去吗?我想到好久没见面的朋友那儿去玩玩,打算住两三个晚上,请你看家吧。烧饭就请那位帮忙得啦。”
这就是灵巧像蛇。我说罢把化妆品和面包什么的塞进手提包,终于能够很自然地上东京去同他见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