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序璋哈哈大笑:“甘拜下风,甘拜下风!回来之后呢?”
杭嘉琛见阻止无效,干脆撑着头闷声喝茶,以示放弃抵抗。
“实习生找他了,委婉地表示,杭老师这次过分了。我们嘉琛就问了:‘那你们分手了吗?’一听没分手,就说:‘哦,没分手啊,那我过分什么?’”
冯如萱都听不下去了:“搞半天没撬掉人家?”
“没有呀!撬掉了能是现在这副腔调啊?!”
杭嘉琛也不得不投降了:“行了行了,可以了啊。我难过的事情也让你们开心过了。”
江执衡倒认真起来了:“别难过,我跟你说,有戏!你早晚能撬掉,真的!实习生要是真生气了,早拉黑你了,还跟你聊天?”
杭嘉琛倒镇定:“他们早晚得分手,那男的根本不适合她。”
“哟哟哟。”几个人异口同声,“你适合!”
立春已然过了,但湿冷未退,冬日一贯是漫长的,来得迅猛而去得迟缓。
廖祈恩窝在客厅沙发里,忆起上一年的这个时候,父亲的铺子出了事,一家人从云端坠落泥沼,暗无天日。父亲几乎一夜白头,母亲病倒在医院,新闻里播着铺子的安全事故,家门口天天有人把守,债主甚至追到医院……她一生未曾如此绝望过。而今年的此刻,她住在两百多平方米的大房子里,地暖甚至提早催绿了盆栽,她有了公司,甚至有了爱人……但一切仍然好像是不真实的,也许会像梦境一般随时醒来、随时破裂,毕竟,四十万像石块一样死死地压在心上。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找谭奕枫,但很显然,对方在乎的根本不是钱,而是她给出去的东西,或者说……能让黎序璋难堪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