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唐 采薇图
林风眠先生一直想埋骨故土,却一直没能如愿,所以这半个高士至今还魂兮魄兮地在国外到处游荡着。他唯一的亲人——混血儿的外孙也已老大,正在四处奔走呼号,面对记者一双大眼睛水涟涟,为他的外公埋骨故土而努力。
本 色
白石老人是本色的,诗书画印,再加上坊间有关他的种种传奇,综合在一处,老人一辈子的行止都是那样本色。手里的朱漆杖,胸前的小青玉葫芦,头上的黑色小额帽,还有老人身上穿的那袭褪了色的长衫,或在炎夏,老人穿了白布短裤褂坐在那里,脚下是趿鞋,手里是用旧布缘了边的芭蕉扇,简直是没一点点大师色彩,而大师就在这里!相对,与他同时代的许多艺术家或西装革履出洋,或穿长衫周游世界,其风采,终不如老人来得好看,这好看就是本色。
画家朱丹曾回忆,他们一行去跨车胡同请白石老人画鸽子以响应保卫世界和平,老人坐在那里,静静地听客人讲话,他的身后案上那两盆天竺葵开得正好,一盆是正红,一盆是淡粉,案子上的那两只帽筒,照例是一只里边插着鸡毛掸子,一只里边放着一卷裁好的宣纸,老人忽然竖起一个手指头问:“为什么要我画鸽子?”不等别人回答,老人马上就笑起来,说:“鸽子不打架。”这非但是童心,亦是本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