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被谪仙一般的人冷脸一凶,吓得又是一抖,眼眶中的泪要掉不掉,被水汽浸润的眸越发清澈明亮,最终又把那点水汽逼了回去。看上去分明怯懦,却又格外倔强地望着楼毓。
“随你吧。”
楼毓放弃了劝说,全心全意开始拦车。兴许是否极泰来,她这次运气不错,很快便拦到一辆出城的马车。
一个老妇人探出头来,听楼毓说明情况,收了楼毓头上的玉簪子便欣然应允,热情地让楼毓上马车。
楼毓回头看了小孩一眼,对上那双眼睛,心乱如麻,最终还是压住想把人一起带走的想法,对车夫道:“走吧。”
马车一路向北驶去,小镇逐渐被甩在身后变成一个模糊的轮廓,楼毓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“姑娘,你独身一人去幕良做什么?”车里的老妇人跟楼毓聊了起来,大概是不太信任的缘故,对于陌生人出于本能的防备,想要多打探两句。
楼毓说出了一早在心中拟好的说辞:“我丈夫在幕良做生意,多日来杳无音讯,我想过去看看。”
“现在外面乱得很,你可得多加小心……”老妇人说着抓住了楼毓的手。
楼毓不喜与人接触,动作快于意识地避开,老妇人保养得当的富态手指从肌肤上一擦而过,冰冷滑腻的触感让楼毓瞬间联想到了吐着信子的毒蛇,她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不安,这是习武人的警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