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夜深了,姐妹们把闹新房的人都劝走,布谷吐一口气,取下头上身上的银饰,坐在床上刚想我先歇一会儿。就往床上侧身一倒,脚还在床下,睡过去了。
杨弦歌躲开客人进了新房,看见的就是桌上红烛将要燃尽,床边新娘早已熟睡,一半身子还在地上,连脚上鞋子都没脱。杨弦歌摇摇头,帮她把鞋脱了,抱上床睡好,拉过苎麻夹被盖上,自己也觉得倦了,合衣躺在旁边,硬撑着眨了两下眼睛,也睡了。
杨弦歌觉得才刚合上眼,就有人来拍门,他咕哝着想谁这么不知趣,人家洞房花烛夜,来敲什么门,勉力睁开眼睛一看,红光满室,日早向午,原来是自己睡得太死,不是人家起得太早。
来拍门的是土司娘子,杨弦歌爬起来去开了门,口齿不清地叫了声“娘”,一边直打哈欠。土司娘子笑着端了两碗醪糟鸡蛋放在桌上,看见床上的布谷还穿着昨天的衣服,便埋怨儿子道:“怎么也不帮人把衣服换了,穿这样的衣服睡怎么会舒服?”
杨弦歌道:“我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,本来就想歪着休息一下的。”
土司娘子笑道:“都一样,我当年成亲也是累得倒下就睡,何况她前一天晚上就没睡。你洗洗脸吃了东西就出去吧,别让客人们笑话。布谷我来叫醒,跟她说会话,她年轻姑娘面皮薄,肯定要不好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