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狡黠一笑。“他不会杀我,我于他而言有很大的用处,他不会放了这大好机会不要,况且他如今不是中了你的药吗?能奈我何?”
“你怎知他中了药,若万一他并没有饮用那水呢?”贤王虽然并无大智,但为人向来拘谨小心,尤其珍爱自己生命,万事都极为小心,她唯一不敢保证的便是贤王。
明月歪头想了想,又笑起来,“若当真如此,就怪我运气不好罢,你在这里等着,若我无法安全回来,你就即刻回宫找离殇,定要趁着这个大好时机一举歼灭,否则这次过后贤王大军凡事都会谨慎起来,到时再找突破口怕是难上加难了。”
“你心中便只有太子一人?你可曾想只身前去会有怎样的后果?夏侯明月,你不是这样的人,你不是心狠手辣,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吗?怎的现在却如此一副大义凛然之气?你究竟想要什么?”木采苓步步逼近。不,这不是她所认识的夏侯明月,当时的夏侯明月,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子,她可以眼睛不眨一下的设计要了墨王的命,她亦可以在夏侯家出事时冷眼旁观,其谋略堪比男儿,可如今呢?这个女子眼里心里却只有一个人,她并非儿女情长之人,却怎么也做出这样对自己来说毫无退路的事来?她不是最爱她自己了吗?
这天下之大,又有谁能够真正读懂明月之心。明月从来不是最爱自己之人,从前不过是心愿为了,那个心愿一直支撑着她到了今天,就算当时一心帮助离殇,也只因为离殇一句能够助她找出身世而已,如今心愿已了,她便再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。不过一死而已,死对她而言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活着,心却已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