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听你的。”花芷握住她的手,声音温和而有力量,“我们爱一个人憎一个人,都需得那个人有那个价值,我喜爱你,愿意舍命护你周全,你喜爱我,愿意为我赴汤蹈火,你恨凌王,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,而在这浈阳,那些与我们无干的人不过是些蝼蚁,我们不屑于和蝼蚁计较,可当他们真要捻了虎须,一脚踩死也就是了,不要生气,不值当。”
明明说得这么温柔,可话里的意思却这般锋利且淡漠,芍药眼里的红意漫上来又退下去,心潮渐渐平复,她就剩这么几个人了,她太在乎,在乎到知道谁想动一下都需用血来偿来。
她不想在花花面前表现得那般嗜血,她怕花花不再那么喜欢她,可现在她知道了,花花其实什么都知道,知道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那么乖,知道她本性暴躁,知道她很多很多的坏,花花一直都知道,可花花对她从来都没有半分改变。
原来花花都是知道的。
芍药爬上床,趴到花芷身上压住了她半边身体,她的花花怎么能这么好呢?好得她都想霸占着不给晏哥了!
花芷轻轻顺着她的背,看着帐顶眼神一片荒凉,她们都是从荆棘丛中一脚一个血印趟过来的人,见过太多的背叛,遇过太多的不平,在绝望的深渊中咆哮过,在痛苦中盼望末日真的能够到来,让那些龌龊的肮脏的无耻的和那些幸福的美满的通通毁灭,这样的人性格上有缺陷有什么奇怪,她也不过是遮掩得好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