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一个孤儿,是一个牧师的女儿。早在我还不能记事时,我的父母就去世了。我是靠别人抚养长大的,在一个慈善机构里受的教育。我甚至可以告诉你们这个机构的名称,我在那儿做了六年学生,两年教师——郡的洛伍德孤儿院。你一定听说过它吧,里弗斯先生?——罗伯特·勃洛克赫斯特牧师是那儿的司库。”
“我听说过勃洛克赫斯特先生,也去参观过那所学校。”
“大约在一年以前,我离开洛伍德去当了私人家庭教师。我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工作,过得很愉快。可是四天前,我被迫离开了那个地方,来到了这儿。至于离开的原因,我没法解释,也不必解释。即使解释了也没用,而且还有危险,再说听起来也让人难以置信。不过,我没有任何过错可以受到指责,我和你们三个人一样是清白无辜的。我很痛苦,而且必将痛苦一段时间。因为把我从我看成是天堂的那家人家赶出来的,是一场离奇而可怕的灾难。在计划出走的时候,我只顾到了两点——迅速和秘密。为了确保做到这两点,我不得不丢下所有的东西,只带了一个小包裹。而这个小包裹,由于我的匆忙和慌乱,竟又丢在把我带来惠特克劳斯的马车上忘了拿下来了。因此我来到这儿已经一无所有了。我在露天里过了两夜,漂泊了两天,没走进过一家人家。在这段时间里,我只吃过两次东西。就在我被饥饿、疲乏和绝望弄得几乎奄奄一息时,你,里弗斯先生,不让我饿死在你的家门口,把我收留到你的家里。那以后,你的两位妹妹为我所做的一切,我全都知道——因为在我看起来似乎昏睡期间,我并不是没有知觉——对她们那自发、真诚、亲切的怜悯,也跟对你那合乎福音精神的慈悲一样,欠着很大的情。”